#真人向预警
最近实在是沉迷真人甚至无心令后
失眠瞎写产物一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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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看我?”
绕过腰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交错,如同疯长蔓藤由此而上,缓缓攀上了那双消瘦的肩头。
面前落地镜中的一双人,像两个在地狱迷途的灵魂。
沉默让年轻人不甘心地将鼻息埋入秦岚颈间,收紧了腰间的手臂。
秦岚倏忽闭上了眼睛倒吸了口气,并不阻她的动作。只是又张开眼睛望着镜中看似从容的自己,始终读不出答案。
所以,她也无法回答年轻人的质问。
秦岚并不悔那时曾放任了年轻人一时的欢愉,只是不愿意承认,实则放任的是自己。
可是她知道,总有一天吴谨言会从飒沓花海中远离,寻她的一片天地。
她不愿意做吴谨言经历过的一场暮景。
自尊不允,理智更不允。
年轻人凌乱的吻戛然而止在了耳畔,秦岚只觉得透不过气,轻轻挣脱开了身后的怀抱,回过身便撞上了那双透着火的眼睛,也映着一片逐渐褪色而渐渐空虚的心境。
难以否认,即使皮囊依旧光鲜,可心也在老去。
秦岚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年轻人的心思。
“我只是想你再看看我。”吴谨言牵起一个孩子气的笑容,“谢谢你肯了。”
其实年轻人也早不是一个孩子,懂得演出妥帖的表情,适时的退让,规避这场关系中无形的风险。
也许是时间久了的缘故,吴谨言也不忍再像当初那般横冲直撞,只用寥寥几句撞碎前辈心中的那道对自己如同虚设的防线。
“别这样说,是我让你来的……”
“你不说,我也会来的。”
吴谨言向来如此不善掩饰,秦岚只好颔首一笑不再多语,算是她们无声的默契。
前辈走过身畔时若有若无地勾住了年轻人的手指,轻轻牵着她指尖,少有地做起了符合前辈身份的导引。
“我累了,留下陪我。”秦岚声音中总怀着一片温情,哪怕是陈述一场风月序曲。
吴谨言早已听的惯了,自然并无不懂。知道这是以退为进,她便依着她收起了锋芒,缓步跟了上去。
床前她回身缠上自己的后颈,迎合了她从唇间送出的邀请,剥落她一身精致的伪装,再不息纠缠着一同坠入那片绵绵欲海。
后来窗外适时地落了雨,秦岚也只装作听不到与喘息交错的低声啜泣。直到吴谨言伏在自己赤裸起伏的胸口呜咽不停,纠缠着紧扣着十指,秦岚终于不舍她这般可怜模样,抬手揉了揉年轻人的顶发,轻唤着她的名字让她重新看向自己。
“怎么又哭了。”
见吴谨言并未回答,她翻了身,躺进了余温尚未褪去的怀里,仰起头去吻对方紧咬着的下唇。
少年人本该最是坦荡无虑,可是秦岚却尝到了她唇间的血腥气,满是荒原般绝望的气息。如此这般早与初识时的那人印象大相径庭,这才恍然,“于心不忍”更甚于残忍本身,所以总要做出决定。
“秦岚姐…”正欲开口时,年轻人却占了先机。“若你弃了我,我无处可去。”
“那…我不走。”
“也快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总爱骗我。”
秦岚终究是连否认的话也讲不出口了。
“你这么聪明,你说什么时候…”
吴谨言知道,大抵是自己说了“喜欢”的那一晚。
它也如今夜般落着急促不休的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泪意。
也是那日吴谨言才意识到,原来黑暗并非可以包容一切。
她饱满的感情在那天被隔离出了身体,如同献祭般决绝送了出去;她一副残存躯体,只能在与她交融时才能得到短暂的复活权利。
最初每一场抵死缠绵并非耐不住寂寞,而是秦岚觉得她能在流年中偷得一次次往生,却不想意料之外地透支了年轻人的爱情。
只是触动吴谨言的是她心中炽热的真实,来不得半分虚假。
可自始至终秦岚不过当作是一片虚妄幻海,谁也无法渡人,谁亦无法自渡。
“你愿意相信我么?”年轻人哭累了便已经朦胧睡去,秦岚依旧抬手抚平她微皱的眉头。
手指恋恋不舍地停留在吴谨言的脸上,描摹她眉宇间的少年模样,秦岚还是心软了。
她只想到:若情海难渡,那我便以情渡你,护你一生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