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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后】珞石故梦 第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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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生辰】

 

回想起不久前富察小姐的生辰,京中格格小姐们仍旧是津津乐道。不仅是因为富察容音当日那身巧夺天工的盛装,更是因为是生辰当日,熹贵妃派人从宫中亲自赏赐了菜肴和贺礼,可谓是当着众人给了富察家和这位小姑娘极大的颜面。

 

仔细算来,来年便是三年一次的宫中大选。届时充斥皇帝的后宫倒在其次,反而是宫中几位成年的皇子尚未婚配,怕此次大选更重在为皇子娶亲。尤其是众望所归的四阿哥的婚事,一直是京中贵族们头等热议之事,如今见熹贵妃此举,更是做实了先前京中皇上属意富察家小姐作为四阿哥福晋的风言风语。

 

京中亲贵们明眼人都知道,来年富察家看来真的是要好事临近了。

 

生辰这一日,虽然来贺寿的人只依着规矩,只能远远地在会客厅见了小寿星本尊一面,余下皆是富察傅恒代为招待一众宾客,可富察容音的匆匆现身仍旧令人所有人过目难忘。

 

容音自小擅舞,体态几分婀娜却不似寻常闺阁小姐那般如扶风弱柳,有着一股她与生俱来的傲骨风流。加之那身衣装细节处点缀彩绣飞舞,如同写意长卷上的几笔轻巧灵气的工笔勾勒,不仅不落俗,更衬得她如同仙子下凡般多了些平易近人的如玉温和,不禁见之便令人神往。由远极近,这惊鸿一瞥的亮相顿时不知酥倒了多少人的心。

 

可这本该高兴的一日,魏璎珞自始至终立在容音身旁,却看出了她眼底深深的倦意。

 

那一日,一向清净富察府也难得地热闹了起来。内院摆了一台小戏,富察容音见过外宾后便与宾客女眷在内院摆上了宴席当作做寿。不知是否是熹贵妃赏赐的缘故,众家格格小姐见势愈发地殷勤,又是敬酒又是寒暄,一直热闹着至夜深才散去。容音大病一场痊愈后便极少饮酒,现下夜深起了风,乌云遮月,既没了兴致她也早就不胜酒力,只是强撑着精神未十分醉罢了,可脸颊早已发烫,行走也只觉得天旋地转难以平稳。

 

就这样被几个丫头勉强着搀回到卧房,明玉伺候着自己梳洗过后酒意暂时清醒了几分,容音这才忽然觉得仿佛少了些什么似的。她揉了揉额头,四下望了望,那个往日在自己面前最勤快又的人,如今却不知去了何处,便向明玉问道:“怎么不见璎珞。”明玉刚熬了些醒酒汤端来给容音解酒,气闷地答道:“怕是趁着您生辰人多事杂的,不知道到哪里躲懒去了呢。”容音抱着醒酒汤喝了几口,只觉得越发口渴难耐,吩咐明玉去端了茶来,复又饮了几口茶才接着方才那话,笑着说道:“璎珞不是那样的人,你们都不知道,今早她可是第一个来给我磕头祝寿的呢。”明玉内心又暗暗道:“可真是个会见缝插针的马屁精。”

 

不过,容音确实有些在意这半日璎珞去了何处。

 

正当想要明玉去寻一寻人时,她却远远地听得屋外魏璎珞响亮的声音传了进来:“终于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容音正疑惑着,明玉站在门口往外探出了半个脑袋,只见魏璎珞在后院和几个提着灯的侍女丫头手忙脚乱地不知在黑漆漆的地方里做些什么,可是她顺着她们的方向抬头往天上一瞧,也不禁惊喜地叫了出来:“小姐小姐!小姐您快推开窗瞧呀!”容音听着屋外一通热闹,自己也愈发好奇了起来。明玉回房扶着她站起身走到旁边的窗边,轻轻推开窗,容音抬头便望见眼前这方天空漫天的璀璨,其中一处犹似月牙状,遥望着像极了月上枝头。可是容音毕竟不似明玉那般孩子心性,只知道瞧着热闹。顺着方向望去,容音影影绰绰看见魏璎珞指挥着一众人在宽敞的院落中手舞足蹈,立刻便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这发亮的多半是荧光粉或是细碎琉璃片之物,心下觉得也只有这人能想出晚上放风筝这般荒唐胡闹的主意;可又一想,为了今日她定是早早做了准备,必然是极其用了心的,心坎又似一阵暖流缓缓而过。容音见魏璎珞站在人堆中指挥着卖力拉扯风筝线的模样,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弯起了一个弧度。

 

见一群人在院里闹腾了好一阵,容音才说道:“明玉,别只顾着瞧热闹了。你去和璎珞说,外面风大,夜里凉,让她进来伺候吧。反正今天也是她值夜,你也好早去歇着。”明玉此刻才回过神,方才瞧热闹时候乐得嘴都还未来得及闭上,一听魏璎珞的名字就又满脸不愿地出门寻人去了。不多时,璎珞小跑着来到卧房,容音瞧她气喘吁吁的样子,笑着催促她道:“去炭火那边暖一暖,省的着凉,可就不值了。”璎珞听话地点了点头,偎在炭炉旁合着起搓了搓手,说道:“其实,璎珞哪怕真冻僵了,也觉得值。”容音眉头微皱,嗔怪着说道:“就知道贫嘴,本小姐生辰,自然是高兴的,哪里还需你这样。”璎珞顿了一顿,收起了嬉笑时候的笑容,起身从炭火旁挪到了容音的床榻前。抬眸去细细瞧她,一副明眸皓齿,面颊红晕尚未褪去,薄衫外松散地半披着一件小袄,除去钗饰后只剩下如绸乌发散落下来。璎珞只觉得醉酒后的富察容音与平日所见的富察小姐相比,少了些大家闺秀的矜持,反倒是多了几分可爱俏皮。容音不知道魏璎珞直愣愣盯着自己在瞧什么,疑惑歪着头眨了眨眼睛,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定是自己因喝酒脸颊的红晕惹得她才如此这般瞧。因她毕竟与魏璎珞相识不久,于情未免难为情些,便还是羞得她抓起被子遮住了半张脸,想要严厉呵斥这丫头的大胆,可忽然一股没来由的心虚,脱口出的却成了越来越弱声量,:“你…你别瞧了……”到最后如同细如蚊蝇再也听不清说些什么,也彻底红透了脸。璎珞乖乖地收回目光,可面对如此难得一见的富察小姐笑容却怎么也收不回来。容音知她还是在笑自己,也不知是不是此刻又醉意涌了上来的缘故,一气之下从被窝里探出一只脚踢了面前这个胆大妄为的丫头一下,又如同钻洞的兔子立刻缩了回去。

 

挨了这么一脚,璎珞不仅无法收敛,这下反而笑意愈加浓了。

 

魏璎珞跪坐在床榻前,微低着头,恭敬地说道:“小姐莫怪,奴才雕虫小技,只是想博得您真心一笑罢了。”容音听后心下渐渐软了,别扭地放下怀里抱着的被子,重新露出一张脸,这回才问道:“璎珞……你怎么知道我不高兴呀。”璎珞装傻,笑着道:“奴才不知,奴才觉得小姐都是真心笑的。见宾客时是真心笑的,熹贵妃赏赐时谢恩是真心笑的,小姐格格们给您敬酒时也是真心笑的。您啊,唯有刚才看奴才给您准备的寿礼时,才是假情假意的,奴才啊心里可都明白着呢…”话音未落,容音已经手指狠狠地戳了下璎珞脑门,假意怒道:“魏璎珞,本小姐是不是平日里真的太过纵你了。”璎珞装痛捂住了脑门,脑袋借力倒在了榻上,不可置否地吐了吐舌尖。两人对视一眼,又噗嗤一下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那晚云开雾散,月儿悄悄攀上枝头。富察容音虽未瞧见窗外月色,却也心满意足,在璎珞的守护下久违地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不知不觉间,魏璎珞已经进入了富察府伺候了三月有余。数月间,除了偶尔高家小姐来府上不痛不痒闹了几回外,也只有傅恒随着四阿哥一次出城办差回来时他心血来潮到富察府上略坐了坐。容音年幼入宫颇受宫中人贵人们的喜爱,便被熹贵妃留下在宫中与公主们一起小住过一段日子。那时弘历也养在熹贵妃膝下,二人年幼并未有男女大防一说,便也见上过几面,说过几句小孩家的话。不过年岁久了,弘历早已不记得当年自己曾说过什么,只是隐约记得女孩清秀的模样,更多的是身边人对这位富察小姐的赞不绝口,甚至连皇阿玛提及她来都是满口称赞。只是二人后来大了,富察容音虽然仍旧时不时进宫拜见,弘历却再未有机会见她一面。如今路过富察府,他明明知道按照礼数富察容音也应当回避,可弘历却还是心念一动,随口自称口渴说了句谎,便有些心虚地随着傅恒进了富察府。

 

傅恒性格单纯,自幼只知立志忠君报国,于一些人情之事上完全不通。弘历坐在府上,茶过三巡,他只能与他仍旧谈些公差之事,又或是近日来的功课,全然看不出近日四阿哥一反常态地欲言又止起来。直到弘历实在坐不住,才拐弯抹角地主动开口问道:“傅恒,你姐姐…可在府上?”傅恒怔了怔,点了点头,回答道:“姐姐要打理府中上下之事,甚少出门,今日自然也是在的,四爷怎么突然问起姐姐来了?”见傅恒如此顽固不化,弘历心中叫苦,又不能直接表明心迹说想见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最终只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脑门,说道:“罢了,也无甚要紧事。对了,我方才这话你不准和你姐姐提及,听到没有!我回宫去了!”傅恒被问的一头雾水,只是怔怔地点了点头,再无别话。

 

只是这一幕却正被从绣坊回府的璎珞瞧了个正着。

 

因与富察容音早已有约,魏璎珞并非算作富察家的奴才,所以照例她仍需每隔数日回桃源绣坊交差,每月之初亦要回绣坊支取月例。如此一来,虽看似麻烦琐碎,可她却阴差阳错成了进出富察家最自由的人之一。

 

自数月前讷图保私闯富察府后,容音一直时常心神难定,就连一向最珍爱的茉莉花圃也未有再去精心照顾。下人们不敢多触及小姐伤心事,也只有魏璎珞敢学着嬷嬷尝试着打理花圃不至于太过杂乱。只是魏璎珞初涉此事,手艺未免生疏,多一剪少一枝她心中也并不完全有数,不仅惹的明玉时常来责骂她弄坏了小姐的心爱之物,就连她自己每一次失手之后也渐渐内疚起来。可即便如此,魏璎珞也坚信只要自己潜心去做,定有一日可为容音分劳几分。府中众人原先也为魏璎珞捏一把汗,可见自家小姐似乎不仅没有怪罪的意思,还时常见容音坐在别院看着魏璎珞笨拙地摆弄剪子,时不时提点她几句,表情温柔平和,比起主仆更像是朋友,众人也渐渐为她放下了一悬着的颗心。时日一久,魏璎珞因天生极其聪明,除却明玉不满自家小姐破例收了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众人皆道这丫头伶俐,处事明快,无不赞叹有加。只是不久前某一日,傅恒在回府时正撞到了魏璎珞在富察府不远处小巷子里与几个叫花子说话,临走时还塞了个纸条和一些散碎银子过去。傅恒见状,便又留心了几次,发觉那些叫花子不似平常乞讨的流浪汉,倒像是有组织的丐帮人士,甚至还对魏璎珞颇为恭敬,心下更起疑,便趁着魏璎珞回绣坊不在府中的几日将此事暗自说与容音。

 

近来府中繁琐愈加令容音力不从心,常常前院打理完府中事务后,她便独自一人坐在别院中怔怔望着花圃逐渐开始绽放的花苞,心中却留下一片颓然。如今听闻傅恒说起魏璎珞之事,她也只是淡淡道:“前番璎珞已经对我提及过此事,我虽未详细问她来龙去脉,但想来她与这些人有所交际也是平常吧。”傅恒却心中担忧,说道:“姐姐有所不知,这北门外的叫花子并非寻常人。早在数年前京中就有人见到他们与反叛余孽有所勾结,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官府那里他们可一直派人盯防着呢。这魏璎珞是您近身的奴才,可不得不留心……”傅恒说完后,见容音并没有任何惊讶之态,她只是目光从花圃落回自己膝上。容音轻轻抚摸着的正是前几日魏璎珞为自己刚刚做的小毛绒毯。容音那时心中暗自道,也不知从哪时开始,这丫头便留心自己爱坐在院中,怕自己在春天着凉便一声不吭地做了这毯,寒暑皆不合时宜,唯有这个时节盖着正合适不至于太冷或者太热。可是这丫头越是妥帖,容音心底里的另一种情绪便越来越占据上风,这让天性善良的她不得已背负上了一层浓浓的内疚之意。

 

沉默了良久,傅恒看到容音低头回避似的模样,忽地想到了什么,问道:“姐姐,上回的事情之后,您是不是早就查过魏璎珞的底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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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剪视频剪 的有点瓶颈,于是乖乖回来更文了,拖了这么久有点抱歉(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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